
永遠的冬天
The Winter
Hy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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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gele
門格勒
將心智控制科學化的軍醫/納粹集中營的死亡天使/德國戰敗後受降成為所羅門王的家僕/操縱手的始祖
仰著脖子,用幼兒望著親父的眼神,抬頭看著門格勒的瓦洛加,身上紅色的邪氣,和門格勒慣有的殺人如麻者的黑色邪氣,像交媾的中的毒蛇成雙扭在一起,彷彿真能看到巨大的紅白底,黑卐字納粹旗,冉冉地舞動。
尚未成熟的紅心女王,像孩子一樣對著門格勒發表一堆怨言。猩紅色的邪氣讓兩旁的黨衛軍們像是德國狼犬群碰上天敵,怕得垂耳低頭,但不敢在狗群首領的面前顯現太多懼色,門格勒好像沒事一樣地不為所動——相反地,他有看著手創之物在眼前綻放的狂喜。
他將之命名為「大樺斑蝶心智控制」。孩子在出世前便按著預言前進,再好不過。門格勒參考中古世紀女巫腦內無意識的大海,被滿月的潮汐拉力激挑瘋狂起舞,設計研究方法。在基德的縱容下,他弄到手並犧牲了許多強暴懷孕的戴娜貓,取得可靠的數據,顯示胎兒的意識內斂,潛意識向外;在現實中潛游,於夢裡呼吸,與生人相反。門格勒將目標改造的胎兒意識,稱為「月之孩(Moon child)」。
研究室的鋼板門大鎖卸開,滑入牆內,門格勒命令左右下去,整理畢德堡議會蒐集來的龐大情報,明日上呈雅各布。

Guy de Rothschild
基德
光明會所羅門王/國際銀行家世家羅斯柴爾德一族之長/「摩西」雅各布的兄長/戰爭投資人
作者按:本作寫及的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親戚關係與生逢年代並不百分之百準確,取該家族上一代中最具代表性的家長作為小說人物模型。該家族近十年來致力於隱藏、報低家產數字,行事極為低調,內幕鮮為外人知,作者也不想惹他們。
「法國的基德‧羅斯柴爾德是整個家族的長老,也是全心支持「重創傷精神控制」的瘋子,和他近距離接觸、被他折磨過的人都很清楚,他是這個家族裡的頭子。無論是花錢投資戰爭,或者自行動手製造苦難,他直接或間接殺死、折磨、致殘的人不下百萬。如果你要給邪惡下一個定義,報這個人的名字就好了。」——David Icke/Was Hitler a Rothschild?
「光是身為這個家族的後代子孫,就足以變成怪物。」——Phillip Eugene de Rothschild/The Children of Matrix
基德不發一語,掏出黑鋼大口徑左輪手槍,指著飛利浦的腦袋,目光從頭到尾沒離開過虛軟在地的雅各布,一臉慘遭愛人殘忍背叛後心已麻木,誰都可以斬立絕的冷酷。飛利浦心知當一個變態失去理智之後只會更超越理智,嘿嘿然作投降狀,識相地退到一旁。恐怖份子王正撤退的當兒,第二架直升機艙門打開,黨衛軍們手持機槍魚貫跳出,沿牆整隊,守住栽滿粉紅玫瑰與鑲滿珍珠的大沙龍間,儼然將躲在茶室的長老們持作人質。
「弟弟,站起來,與我遠走高飛。」

雅各布
Jacob
Rothschild
光明會第二順位王者摩西/銀行世家羅斯柴爾德一族二當家/討厭哥哥/金融風暴策劃者
雅各布說著,重重地搥了一下座椅扶手,怒道:「歐洲沒有共同貨幣,我們國際銀行家的資源要怎麼流通無阻呢?戈巴契夫解體蘇聯的動作也太慢了,這年頭內憂外患啊!我覺得咱家如今坐困愁城,要不是輕舉妄動等於拿磚塊砸自己的腳,我真想直接毀了英鎊!」
「失業煤礦勞工的哭喊,還有前任白兔被謀殺時的尖叫,在弟弟耳中永遠這麼愉快。」基德開始無恥地玩弄瓦洛加身體的其他部位,「你不是行程很趕,聽白兔子把話說完如何?」
雅各布哼了一聲。
雅各布在一旁翹著二郎腿,抽著琉璃長菸管,十分清楚大衛特地找他來瞧這齣家醜鬧劇,是為了給羅斯柴爾德家族賣個面子,順便露一手族裡的風氣仍然跟當年標準石油公司惡性競爭時一般狠毒,絲毫不減。
這兩戶虎狼之家,大長老以上尊貴身分者看似彼此和睦,相待以禮,洛克斐勒家族的晚輩們,總肖想族長有一天可以排擠掉羅斯柴爾德二位大長老,登上所羅門王大位,天天明著商場搶地盤,暗著錢場扯後腿,是光明會最主要的烏煙瘴氣病根。

David
Rockefeller
大衛‧ 洛克斐勒
光明會大衛王/能源世家洛克斐勒家族一族之長/覬覦俄羅斯本土石油藏量/想讓美國霸權取代歐陸王朝的野心家
作者按:大衛與羅氏兄弟一樣,並非洛克斐勒一族真正的現代人物,而是以該家族的重要指標性為模型設計。他的人設外形我參考約翰‧迪‧洛克斐勒,屬纖細精明型企業家。
大衛問葛林斯潘:「老友,越來越多吃飽撐著的議員、調查記者,對我族左右政壇的力量好奇,每每藉機搜括我族的資產消息。下賤骨頭們知道是洛克斐勒一族美聯儲大股東之一,聯邦儲備委員會根本不是勞什子政府機關,只是個伍德羅‧威爾遜搞出來的以債養債機器,像老鼠一樣圍觀乾嚎。等到他們知道羅斯柴爾德一族在美聯儲裡也好大一塊餅放在那兒,而他們甚至不是美國人,站在賤民那邊的無腦資淺政客還有得鬧。這樣下去終久不是辦法,你有什麼點子?」
「王,聯邦儲備委員會上上下下的雜事有我擋著,您大可放心。但恕我斗膽,我建議您將資產隱形,而且越快越好。」
大衛摸著亂湊到面無人色的柯林頓夫妻背後,一手一邊捉住他們的肩膀,陰森森地耳語:「這個時代,金錢是生養萬物的神,羅斯柴爾德一族是祂的祭司,而我是你們的保命符。你們想擠進十三家族就得知道規矩,不然死路一條。尤其是你,比爾,在畢德堡會議上,我希望你如此這般……」
「所以由貴家族指派操縱手給我的丈夫嗎?」希拉蕊警醒地問。「這個自然。把他丟在一旁,再大也不過是個州長,爛泥扶不上牆。想想眼前的榮華富貴,妳應該感到榮幸。」大衛道。
精明的女人渾身不自在地斂手沉吟。

安卓波夫
Andropov
蘇聯國安局局長/軍事學院校長/戈巴契夫的提拔者/瓦洛加的義父
作者按:安卓波夫是一出場就死亡的人物,如同戈巴契夫是一出場就遭到政變扳倒,但他牽起許多人物的關係。安卓波夫的實際死亡時間——據說是急性胃病暴斃——比小說中發生的更早,他有幸不必看見KGB衰亡。
一扇大門為他而開,裡頭撲面而來紅色的柴火溫度,放著微溫的古典音樂,安卓波夫的KGB聖彼得堡支部紅色辦公室,像是一種異次元一般對瓦洛加展開來。瓦洛加有點不悅地發現,悠悠傳來的,是史考列特愛用的教學錄音帶背景音樂,巴哈平均律。
「局長,這是我被託付要交給您的東西。」
瓦洛加沒有表現任何多餘的禮數,語氣平淡地道,將手提箱平放在厚重的松木辦公桌上。眼下,他對曾經待他如子的安卓波夫沒有愛,也沒有恨,只有悠長、冷淡,沒有滋味的漠然,遲鈍的幽怨。
最後安卓波夫突兀地直接掉頭離去,找到戈巴契夫,跟他壓低聲音大發牢騷。接著局長話鋒一轉,說到要如何在黨裡面栽培他。
戈巴契夫咬耳道:「局長,聽說去加入一個什麼會,前途一片坦蕩;只一件事,就是虎狼資本家居多,鬥起來時簡直無政府狀態,同樣的,那些資本家的奧援是任何政治人物背後強大的推手,他們不問意識型態,只看政治棋局。您說他們是資本主義狗,他們甚至不大介意。」
「牢靠嗎?」
「你真的很相信金本位哪。」傑弗瑞在貓身上覷出許多魅力,有意親熱,語氣輕佻,但奇貝伊微微醉了,沒有發現,「瞧瞧為何一次世界大戰迫使金本位廢除——季辛吉在《大外交》中對一戰的評論,並非『恐怖份子竟偶然刺殺成功哈布斯堡王儲,意外導致一次世界大戰』,而是『德法世仇了這麼久,居然尋不出導火線,遲遲無法爆發一戰』。
「金本位貨幣使融資範圍突破不了歐陸,無法從全球——尤其是威爾遜帶領下,剛成立美聯儲不久的美國——跨海募集糧餉資金。同盟與協約諸國只會試著一邊不榨空國庫,一邊爆發英法百年戰爭模式的長期性、小範圍、零星衝突。試圖統治全歐洲的希特勒也深刻地得益於法定貨幣。
「想像你手上有一萬五千人,每個人需要一套隨時更新的裝備、每天需要四千卡的熱量、需要水、必須快速地配送人與物流,這一切必須現代化。十字軍東征年代邊打仗、邊朝聖,順便開班授課的輕鬆戰爭早過時了。沒有大量信貸,打甚麼?為何國際清算銀行所在地瑞士為中立國,沒有人敢去動?」
「『股份券』正是按照金本位邏輯設計,這是我對內粉碎『共產主義』的武器,不是對外宣戰的招數。冷戰核子危機已解除,我國有何理由與西方大規模戰爭?」奇貝伊道。
年輕的瘋帽匠抬頭正色,對索羅斯冷道,「受大重用的核心人物居然閒得跑來對新人高談闊論,晚輩實在想不透您日後有何打算。」
國際級投機大鱷不理他言語含諷,朗朗話道:「英國政府看來柴契爾遺毒甚深,無能調整國家的經濟週期表,不肯使用歐洲共同貨幣。摩西主上透過七十二柱之首即時知道這件事,在美好的新婚蜜月期間大發雷霆!明年,我將降下貨幣瘟疫橫掃的黑暗星期三,要以神罰將英鎊逼出歐洲共同貨幣機制!反正我對約翰‧梅傑一點好感也沒有。」
歐洲共同貨幣機制(ERM),是泛歐洲國家彼此牽制住貨幣價值,避免政府政策偷跑、匯率浮動過快的半活鎖鏈。平日無事,乍看歐陸各地暢貨無阻,物價均勻,實際上大大削弱單一國家面臨嚴重通貨膨脹時的應變能力。更別提兩德剛統一,東德鄰一牆隔一殘破景況的局面,經濟生態差異之大正令柏林吃不消。這套匯率機制實為溫水煮青蛙大法,令共同貨幣推行容易。
「臭鬍子發現自己鎮得住遜尼派跟什葉派的爭議,儼然是一方土皇帝,八成是心想寧為雞口毋為牛後,仗著自己是產油國,在蘇聯面前也繞一繞,在老美面前也繞一繞。海珊忘了自己當初也是洛克斐勒一族撐腰撐出來的,還拿伊拉克當個主權國家,厚臉皮以為可以憑耍賴控制油價,在美國那幾個光明會家族面前丟人現眼,現在果真呵呵了。可憐了埃爾多那個主張和中東正常貿易的義大利總理,全部的這些政客裡邊,就他不是顆渾球。」
車諾以聽飛利浦說得輕巧,「石油金元」儼然世界機械的命脈,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醫生,別騙我;沒有人騙得了義大利總理埃爾多‧莫羅。即使那人只是個真正埃爾多的盜版存在。」他看著史瓦利,眼神非常溫和,且充滿著原諒、理解與智慧,「其實『我』已經死了,對不對?我希望以毒攻毒,藉著會眾的身分牽制兇惡的梵諦岡P2,想法天真愚蠢,再碰上中東問題,下場只有死……醫生,我已經死了也沒關係,但是請告訴我……中東國家,還有我深愛的人民們……大家都平安嗎?」

Greenspan
葛林斯潘
美國聯邦儲備局長/相當於美國央行總裁/柯林頓背後的男人/操縱手經濟學家/安‧ 蘭德的備胎戀人
葛林斯潘進了玻璃鳥籠之後,先對柯林頓細細囑咐:「切記,一個真正的皇帝掌權沒有任期限制、不需要民意基礎、沒有人能監督他、能實際掌握百姓經濟生殺大權。所以你見過的那位才是皇帝,你不是,你只是總統。你跟你的老婆要在政壇混得夠久,柯林頓這個姓才擁有十三家族的實力,否則你們連全盛時期的甘迺迪一族十分之一都不到。你夫妻倆參加大人物訂婚,私底下見過大衛王,那是人家給你面子。
「企業財團需要什麼政策、法令,你記得先看看我的臉色指示,然後推就對了。我既是高官,又是學者,沒人會對我背書的決策多說一句廢話。要你的政府真在人民面前搞砸了,就丟給下一任去坦。」
那是一段時間與空間的公式上無固定解的日子。美聯儲每年釋出的鉅量數字、金融公司的小墨水寫字檯與圖書館的隔間,在他的生命裡邊等值等量,如凹凸的積木與卡榫之間的包與容。浮現在黑暗中,使紐約夜閃耀的高樓天際線,在平凡積木人生的外緣燦爛並無限延長。他平躺下來,側過臉,光害彼岸是巨人阿特拉斯比黑更黑的輪廓。回過神來的時候,葛林斯潘發現自己躺的地方,是有夫之婦的床上。
暑假過去了,他無法立即戒掉這張床。他預測經濟活動的算式又得獎了,於是他又在學校挨揍了。頂著瘀青,挨到讀書會散,他還戀戀地留在她獨門獨戶的寫作公寓裡。